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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越南你会经常听到诸如为人民服务，越南的一切属于越南人民的话语。有时候你会有种错觉，会认为在越南普通人的利益高于一切，这里的社会体制是以普通人和底层人为中心制定的规则。而在我旅居越南多年后，我发现这种宣传话语仅仅停留在为了维护社会稳定的空泛言辞。表面上越南的社会结构以国会，越南国家常委领导人为代表的体制精英主导社会经济和文化。

但是具体到普通基层，真正掌控如土地，房地产，旅游等价值不菲资源的依然是当地的公安，军队，市长等实权派家族。比如岘港的公安局长儿子在岘港开通国际旅游航班不久就成立了自己的旅游公司，垄断了大量国际客源，堪称印钞机。

岘港前市长和房地产大亨合作开发各种土地项目获利上亿美元。除了这些位高权重的人物，还有一块大蛋糕就是市政建设，包括垃圾处理，城市绿化等等，均是越南城市内部官员找一些亲戚和朋友的公司合作实现权力寻租，包括接近10亿人民币的岘港政府大楼，这些公共开支全部来自岘港公共财政。

接着就是越南的富人中产，他们大多以经商，做小买卖，投资旅游地产为主，以上人群占据越南最富裕的10%人口。剩下的90%普通阶层就是普通白领，工人，像岘港的工资远低于胡志明，大部分人收入不到2000元人民币。但是他们每天都要面临高通胀，高房租和高生活物价。这里面以大量的工业园的工厂工人，餐馆服务员，便利店服务员，酒店服务员为主的底层人。

讽刺的是越南主要的GDP和财富正是由这些制造业和服务员底层人创造的，他们才是这个社会真正的主人，但是从我看到的现实底层越南人的社会待遇实在是太低了。

以之前爆发的胡志明疫情为例，大量工厂工人被迫住在拥挤老旧的隔离公寓楼里，每天靠米饭和豆浆为生，越南政府对于他们的处境可以说并不真正关心，很多底层人面临饥饿的威胁。这也就是为什么封城结束后，大量工人拼命想要回到自己的老家，尽管有很多工厂以提高工资和福利来挽留。以上种种社会现象充分说明了，越南社会阶层分化非常明显，

既得利益阶层如越南富人，体制精英，中产大多靠资本优势，权力垄断来实现对于底层越南人的剥削。而这些底层越南人的人数占据了80%以上的人口，他们才是越南社会口里的越南人民。

越南人的利益至上的宣传目前看来仅仅是空中楼阁和乌托邦，越南社会的利益分配机制决定了少数体制精英和富人利用各种不公平的规则来掠夺底层越南人的财富。越南的一切属于越南人民看来更像一句笑话。

最近越南人口专家提出了为越南出生二胎的家庭提供9百万越南盾相当于2600元人民币的一次性补贴。当然相对于越南不断攀升的高物价，这点钱让很多越南年轻家庭纷纷抱怨是杯水车薪。

仅仅数年前越南给人们的印象是非常年轻的国家，人均年龄只有30岁左右。而实际上，越南是全世界老龄化最快的国家之一，目前越南65岁以上人口占比约为9%，预估10年后将达到13%左右，和目前人口老龄化极为严重的北方大国一样。也就是说越南和邻国的人口老龄化现状仅仅相差10年。80年代末，越南出台了越南版计划生育 建议人们最多生两个小孩，并非强制，也没有罚款，但是第三个小孩无法享受一些福利待遇。越南政府对于公务员的三胎会有严格限制。越南的生育率从1990年的3降到2，并一直保持到现在。

但是越南的人口问题随着城市化后不断恶化，越来越多的城市家庭选择只生一个小孩。越南年轻人的结婚年龄也比6年前推迟了3-4年。而这最近6年的时间也是越南经济增长和城市化最快的时间段。

很多人会认为城市化是导致城市人口出生率下降的主要原因，而实际上是城市化后的高物价和高房价导致了像胡志明市这样的大城市出生率只有1.4-1.5左右。越南仅仅是个发展中国家，它的人口红利目前看来仅够用10年左右，一旦人口老龄化严重，越南会面临明显的未富先老局面。

越南政府表面上看起来比较重视这个问题，但是官僚体制的制约下，他们也不可能出台更有效和更有前瞻性的人口政策。越南的土地价格，房地产价格，房租，物价增幅对于大城市普通人而言远远超过工资增幅。

正如我之前提到的，越南的体制决定了它无法产生一个有远见的政府，往往是等出现重大社会问题的时候才会临时出台各种政策来弥补，而那些顺从的越南底层的人则会被这种扭曲的社会制度彻底牺牲掉。

通胀和房地产把普通越南阶层的财富慢慢搜刮干净，而且越南富人的财富保值和增值手段以及效益要远比普通人多得多。这就形成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社会现象，越南的富人阶层利用房地产，土地和金融投资不断积累财富，而普通越南人则在高通胀和高房价下陷入几十年的债务陷阱，稍微有积蓄都会被拿来消费掉，而且很多都是刚性的生活基本消费，对于普通阶层而言财富投资大多都是财富陷阱，很多都被收割得一塌糊涂。

越南大城市家庭的贫富差距不断拉大，这样就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城市化越来越快，大量资源聚集在越南大城市，农村人口涌入河内和胡志明市。大部分越南普通城市家庭位于社会底层，生活压力巨大，生育率骤降。老龄化越来越严重，普通越南老人无法靠每个月几十块钱的养老金生活，整个社会出现很普遍的焦虑感，内卷化也会越来越严重。

最近一周，各大新闻媒体热炒越南制造业要崩溃，每天关闭400家工厂，至少20%企业逃离！越南制造业扛不住了。貌似越南经济要彻底完蛋了。实际上从10月份开始越南大部分城市已经陆续开放，根据越南政府提供的数据，10月份以来受灾最严重的平阳工业园区的大部分工厂已经复工，很多已经恢复到百分之70的产能。

而所谓的耐克鞋厂也没有转移到国外，反而是准备增加新的产品线。耐克在越南新招聘人员的平均工资在1000万越南盾每月，大约在2700元人民币左右，当然这包含技术工工资。普通员工工资在2400元人民币左右一个月，这和疫情前相比反而有了大幅增长。

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有很多工人和大城市外来工人因为担心疫情的反复纷纷返回自己的老家。但是大部分越南城市虽然重新开放，他们对于外省特别是胡志明等南方疫情重灾区返回的人员都需要隔离，而且需要每个人每天支付至少20多元的隔离费用，这对于本来就没有收入的返乡民工而言是一笔不小的负担。工业园区的工厂提高工资和返乡的代价让大部分人决定留下来。而且随着越南政府取消零感染的疫情应对策略，开始把精力放在提高疫苗接种率和恢复经济上来，越南制造业也将很快恢复起来。

很多人对于越南会有一种误区，以为像三星，耐克，英特尔这些大企业把组装链搬到越南是简单的成本考虑，可能随时生变。而实际上过去5年下来大量工厂搬到越南已经开始初步形成纺织，电子等产业的组装链条。如果论成本的话，柬埔寨，印尼，菲律宾，印度都有优势，但是越南的地理位置和港口便利条件是其他国家无法比拟的。

过去五年越南的基础建设变化也让我吃惊。去年我从南到北走了一圈发现越南的高速公路建设虽然离北方大国还有很长的距离，但是对于制造业货物运输已经足够了，特别是越南政府最近不断新修各种高速公路打通了工业园和大城市交通的障碍。

欧美最近几年利用关税来逼迫北方大国的制造业转移到越南是一个长期的政治策略，并不会因为短期的经济环境变化而出现根本改变。越南的制造业无法短时间彻底取代北方大国的制造业，但是如果任由这种工厂不断外移，用不了几年中低端的外贸加工大厂和产业链上的企业都会来越南，热炒越南制造业要完蛋并不会改变这种趋势。产业空心化已经是现实面临的巨大威胁值得大家警惕。

最近越南疫情开始有所缓和，由于有一些工人离开城市返乡造成暂时的劳动力短缺。根据越南政府的统计数据胡志明市附近的平阳工业区里的工厂大部分都开始复工，复工率达到70%左右。这次疫情让越南经济大受打击，尤其是越南房地产的交易出现了急剧萎缩。胡志明市的土地交易量只有疫情前的20%不到，房地产交易也是几乎停滞，但是胡志明市的很多中高端楼盘价格并没有多少下跌，典型的有价无市的局面。

疫情下那些在越南大城市生活的人很多都没有收入，政府给少部分城市民工的补贴只有一两百快钱人民币，勉强能填饱肚子。而这仅仅是一部分人能拿到补贴。更多老人尤其是没有退休金的老人则是极容易陷入贫困的境地，一些家庭要是没有当地慈善组织帮忙甚至会面临饥饿的危险。

我之前谈到在越南养老金制度是极为不公平的，目前普通城市的越南退休老人能拿到的退休金不到600元人民币，少数农村贫困家庭可以每个月拿到一百多到400快钱不到的补助，但是大部分越南农村老人都没有养老金。而越南大城市的公务员如胡志明市则可以拿到差不多2000元一个月的退休金，这个收入相当于很多越南大学生的毕业工作收入。这个标准是非公务员养老金的4-5倍。

越南的养老体系建成不久，目前的退休老人年轻的时候并没有缴纳社保。那这么高的退休金是如何支撑的呢？靠的就是目前的越南年轻人辛苦工作创造的财富和每个月交的社保。

过去几年越南纵容炒房炒土地，让富人实现财富转移，把普通人的钱全部转移到自己口袋了。越南当地政府也出售高价土地获取大量收入，其中一部分用来改善公务员的福利待遇以及退休金。

通胀，高房租，高房价让那些拿可怜工资和养老金的人生活压力重重。疫情下很多人失业，越南大城市如河内的房租略有下跌但是依然需要每个月缴费。越南房地产有价无市土地交易大幅减少意味着财政收入减少 ，这时候本来就扭曲的养老金制度更加不平衡，甚至一些公务员的退休金还在上涨，但是普通人每个月几百块的养老金则在高通胀下不断缩水。

越南官僚体制的各种弊端加剧了越南贫富差距，农村，城市普通阶层，越南公务员的老年生活差异巨大。这些问题在经济快速发展时期是不会有人去关注的，但是一旦经济发展放缓，房地产泡沫濒临破灭，土地财政无法持续下去，这时候就会成为巨大的社会问题，越南公务员和普通人的养老金的差异就会成为明显的社会矛盾，随时都有可能被激化而猛烈爆发。

一般来说人口出生率会随着经济发展尤其是城市化后不断下降，但是像越南中国这样以每年15%左右的速度暴跌在大部分国家的人口历史上是很少看到的。

越南的人口出生率一直维持在2左右，看起来还比较正常，但是依然危机四伏，胡志明的出生率只有1.4左右，这对于人均GDP只有3000多美元的发展中国家而言已经是非常低的一个出生率了。

越南需要吸取中国的经验教训，这两个国家有着非常类似的社会文化传统。特别是婚恋传统上几乎一样，都是非常注重家族和父母辈的相互联系。

不同的是越南结婚很少需要像中国一样的大额彩礼，也不需要结婚前购买城市的公寓楼作为婚房。因为在越南大部分年轻人结婚后都和丈夫家人住在一起，越南城市大部分人都住在三，四层楼的民房里。

大家对于公寓楼并没有多大的需求，除了少数中产家庭。但是越南未来经济发展依然是沿着中国的城市化线路，由于越南土地是私有化，但是越南政府却利用各种手段占有了大量公共土地，越南政府鼓励私人炒土地，炒房地产是公开的秘密，这变相回到了中国的土地财政模式。

而中国人口危机的本质原因是房价太高，年轻人结婚需要买房，孩子入学需要房产证，所有人的生活都必须和房产捆绑在一起。

长期的土地财政下，让房价不断攀升，大量年轻家庭背负巨大的债务，结婚困难，婚后生活成本飙升使得生育率不断下跌。越南社会不能重蹈这种覆辙，如果越南继续利用炒土地和房地产来推动城市化，让富人不断转移财富，收割普通阶层，越南政府对于未来人口危机的担忧就会很快成为现实。

中国的人口危机背后是体制精英对于底层人的价值不重视，仅仅把他们看出廉价的劳动力，2000年到2015年这15年时间的经济发展完全得益于这些听话的工人卖命地工作产出的大量利润。最近10年的房价飙升把大部分家庭的财富都搜刮一空，很多年轻人负债累累。

一个社会如果对于人口发展质量不重视，对于普通人的生活压力不管不问，只是一味追求宏观的GDP增长，最后所有的社会负面问题都会让普通人来承受。持续的低质量生活环境和高压力下，人们对于生育是会越来越抵触的，而且这种痛苦的生活记忆会遗传给下一代年轻人造成恶性循环。

越南社会未来需要做的是要解决日益扩大的贫富差距问题，不能任由房地产，通胀来转移普通人的财富，越南要吸取中国的惨痛教训，不能把普通阶层的越南人当成韭菜和工具人，只有提供一个真正有幸福感的社会环境才能让年轻人感到有希望和未来。

我之前提到在越南有两位越南人最喜欢的企业家，一位是越南首富vingroup集团总裁范日旺，

还有一位是Vietjetair越捷航空总裁阮氏芳草。Vingroup也是修建越南最高楼，东南亚第二高楼landmark81的房地产开发商。

该集团不仅仅是越南最大房地产开发商，也是越南最大的电动汽车和电动摩托车制造公司。范日旺除了在房地产有大量投资外，在农业，医疗，教育等方面都有投资，可以说范日旺已经成为越南民族企业的代表人物。很多越南人相信他以一己之力能让越南制造业发展起来。而阮氏芳草更是越南女性企业家的成功典范，她让越捷航空一度成为全世界增长最快的航空公司之一。长期以来大部分越南普通人有着一种非常强烈的民族主义情结。

这种狭隘的情结往往源于自卑的国民性格，对于他们而言经济长期落后于欧美和日韩国家是一种非常大的压力。对于越南人而言需要从某一方面找到全民族的自信是非常重要的。就像landmark81是东南亚第二高楼，这种排名和高度代表着越南蓬勃的经济，landmark81不仅仅是高楼，它带给越南年轻人一种不断成功的希望，而范日旺满足了这一愿意。

很多越南人对于范日旺和阮氏芳草有一种疯狂的盲目崇拜，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在越南这样的官僚体制下，任何资本想要成功都必须和权力合作。范日旺早期发家传闻是乘苏联解体倒卖军火，后来回越南后成立越南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公司，大量拿地，特别是很多属于越南军方的优质土地都卖给范日旺，这种越南军方和范日旺的亲密合作造就了他日后成为越南首富的传奇。

而越南媒体报道关于阮氏芳草的成功也不会透露越捷航空有一位最重要的股东曾担任越南民航局主管职务。也就是说在越南如果你想快速积累财富，创造成功创业的奇迹，大多都需要越南体制内权贵的支持。而这些是越南年轻人不知道，也不相信的事实，在他们眼里这些成功的企业家是民族的未来，是必须义不容地支持的对象，在越南如果你对于这些民族企业家持反对意见，那么你就是不爱国的表现。

整个越南社会法律和权力都不透明，很多人的财富积累故事往往是模糊不清的，但是民族企业家的名号可以迅速掩盖这些依靠权力和垄断积累财富的灰暗面。对于大部分越南年轻人而言，他们在精神上渴求一种自信感，只有一种具有凝聚力的民族主义才能让他们有暂时的安全感，尽管这种民族主义自信是完全建立在虚伪的权贵资本崇拜上的。

而这些所谓的民族企业家则利用这种所谓的民族主义爱国情绪，不断从普通越南人身上赚取大量财富。他们的子女则大多移民海外，把大量资产转移出去享受欧美财富保护下的人上人生活。

我记得之前在岘港有一个cocobay商业地产项目，这个项目是由岘港当地政府和开发商一同开发的一个项目。这个位于岘港海滩边上的集购物，度假，酒店公寓楼于一体的商业地产项目吸引了很多中产和富人的投资目光。岘港政府为了拉动投资和旅游业，特别是旅游房地产为该项目站台，很多政府人员也有不少人参与了该地产项目的集资。对于年存款利率只有8%的越南银行定期存款而言，这个项目20%以上的年收益率让大部分人心动。

结果该项目因为各种原因破产，直到疫情爆发前也没有彻底完工，很多投资者损失惨重，但是该项目为大部分政府人员投资人提前退还了本金。cocobay项目的烂尾也导致了一些越南国有银行的坏账，但是大部分真金白银最后进入了房地产开发商的口袋里然后悄悄利用各种方式转移到海外。

整个过程中当地的越南政府并没有及时出面来为普通投资人挽回损失。这样的事情其实在越南并不少见，整个越南社会并没有一种公开透明的投资保护机制。权力和资本往往作为最大得利者，或者说整个交易大多是为权力寻租作掩护。

正如我之前提到的，越南社会是个非常奇怪的社会。表面上是社会主义体制，但是经济上大肆推行资本化，但是这种资本化又和欧美的一些自由资本形式完全不同，而是越南官僚资本，越南垄断民营资本，外国自由资本的杂交物。当然最具影响力的还是越南官僚资本。

资本市场最重要的是法律是契约精神，个人信用可以精准地量化，这样的环境下一旦出现各种违约和欺骗的情况，是会付出极大的代价的。越南社会不一样，契约和法律不是主导社会的力量而是权力。

再者，越南政府对于影响社会稳定的重大金融事件的判断准则一般是以银行金融稳定优先，只要金融系统稳定，越南普通人和投资人的损失必须要由自己来承担，这一套表面上是沿用资本市场的一套规则，但是骨子里依然是保护权力下的资本和财富，如果没有权力的保护，你再有钱也等于零，也很容易被掠夺一空。

越南社会目前最缺乏的是资本的精髓即契约精神，但契约精神和越南官僚对于权力的迷恋是截然矛盾的两种意识，法律的出现目的就是为了追求公平公正，是为了对权力进行约束。但是越南社会却把原始资本最丑陋的垄断，剥削等缺点学得有模有样。

总而言之，在越南投资一定要睁大眼睛，小心提防任何可能出现的情况，那些长期被越南社会洗脑下以为社会主义国家会为人民损失兜底的想法根本不切实际，在越南资本投资成功了是体制的功劳，损失了是投资者自己的责任。

过去几年尤其是疫情前5年越南经济快速发展，越南中产和富人人数也快速上升，越南国内的奢侈品消费增长一度排在全世界前列，成为亚洲消费增长最快的国家。如果按照普通人的逻辑，一个国家经济欣欣向荣，有巨大的财富效应，那么留在这里的富人也越多才对。但是现实却是完全不同的。

根据美国移民局的统计从2000年到2010这10年间越南移民美国人数仅为不到3万人，而从2010年到2017年就增加了10万人，而且这种速度还在不断加快。越南GDP增速在2018年达到最近10几年来的最高7.1%。

以我旅居的经验，2018年也是越南股市，楼市最火爆的一段时期。为什么越南经济越好，富人财富增长最快的时期，他们却急于移民？首先在越南，大部分富人的财富往往是靠财富转移得来的，比如投资土地和房地产，或者金融。尤其是岘港，胡志明这几年的房价翻了数倍。胡志明市中心的房价已经和曼谷市中心差不多了达到3万到10万人民币每平米。而胡志明大部分人的平均收入也只有曼谷差不多一半，可见这种财富泡沫有多大。

而真正在做实业开制造业工厂的越南人一般都把大部分财富留在国内，毕竟开工厂需要大笔投资，而利润率不到10%，每年都需要持续性的投入，很难像炒房地产一夜暴富。再者大部分越南富人集中在越南体制内和一些既得利益阶层，越南地方官员很多都是在为自己捞钱，大多数官僚和富人内心并没有以越南人的身份为自豪，这就是目前越南社会面临的最大危机.

当一个社会拥有权力和资源的阶层并不为整个社会的未来考虑，仅仅是为自己和自己家族下一代的优渥生活考虑的时候，这个社会是很难有大的前途。再者越南社会官僚体制也让一些富人感到没有什么希望，这样的体制下，很多社会规则和法律是不持续的，经常面临更改和变动，甚至一些制定好的法律可以被人为扭曲，这也带给很多富人越来越多的不安全感。

越南社会的顶层设计没有一种稳定的体制规划，早期和苏联合盟边学习苏联的集体主义经济，后来不行又彻底改革开放，开放大部分市场来实行资本化，目前的越南随着官僚资本的发展逐渐形成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半市场经济体系，

这样的结果就是让越来越多的越南富人对于未来的体制没有信心，社会的稳定，人心的稳定是最重要的，想要构建这样的社会，越南需要一种持续稳定的经济体制和社会文化，但是目前来看很难，这也让富人不断催生变现财富的心态，往往是经济，股市，房地产最好的时候，那些位于越南社会顶部的利益阶层会毫不犹豫的变现移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