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un北欧

我在会安的第二家民宿是位于一条非常安静的巷子里的家庭旅馆。女主人是位老师，她几乎每天都不停息的做菜，招呼客人。 这里还住着一位印度人，他的职业很有趣，是为旅行博客主，专门负责给一些新air bnb民宿介绍、联系欧美客人。每拉一位客人变成获取30%左右甚至50%的客房价格报酬。他每年到越南呆3个月，吃住都在他服务的旅馆里。客房对于我一个人而言非常宽敞，餐厅干净整洁。 每天都有免费的早餐，阳台外面全是各种位于椰子树和芭蕉树丛中的漂亮民宅。站在顶楼泳池向外望去，不远处就是绿油油的稻田和被水淹林遮挡起来的平静河面。惠安这座东南亚最有名的古镇，早在10年前就彻底征服了我。那时的游客不多，沙滩柔软干净，而现在是雨季。 且临近春节，沙滩外面都是祭祀先祖和海神后留下来的杂乱场景。残余的几柱香依然留在柔软的沙滩上，但是我明显感觉这里的沙子比10年前流失了很多。

会安的各种河流和分支养育了这里的祖祖辈辈。在这个已经过度商业化的旅游古镇，现在依然保留着很多传统的生活方式。老旧的圆形簸箕船停在河边，微微摆动，夜幕降临，江边的微风习习。天边最后一次彩色晚霞耐心的等待着桥边的灯笼被点亮的那一刻，一同为漆黑单调的江边夜晚带来最美的色彩。

白天我一个人骑着单车，在灰白的乡间水泥路上漫无目的闲逛。 那些熟悉的稻田，老旧的平房和漂亮的庭院不断从我身边错过。四周安静极了，只有咣当的自行车抖动声，偶尔有几声犬吠和鸡叫，以及远处的鸟鸣声。这里的椰树比起城市里的哪些刻意安置的树木显得瘦小了很多。越南人无论何种家境，都会努力打理出一个漂亮的小庭院，那些普通的金菊花、三角梅、花椒树、金桔树让这些淡黄色的老屋显得生气盎然。 村子里最惬意的动物就是牛了，有一家三口躺在草地里无所事事的水牛。他们脾气很好，有时候高傲的白鹤就站在他们背上，顽固四方。还有就是总是一年没见过世面让人忍俊不禁的老黄牛。他们偶尔大摇大摆地穿行于公路，偶尔一动不动的站在宗祠边的草地里。会安的稻田种植一年有两季。 这时候是秧苗刚刚种下不久的样子，远处的目的冒出了阵阵烟雾，人们赶在农历新年最后几天买给逝去的亲人，送去各种祭品。偌大一片墓地，就偎依在稻田边。蓝色天空下的绿色秧苗轻轻摇动，连平日里令人毛骨悚然的坟冢都显得亲切了很多。

其实，多年前我一直有个心愿，就是想在会安定居下来。 在稻田边开个漂亮的咖啡店，可惜他变得越来越陌生，越来越遥远。我偶尔会独自做的类似的白日梦，想象着午后自己坐在柔软的草坪上的竹编藤椅里，头顶挂满各种颜色的鲜花，星辰喷过的露水，还保留着些许在花瓣上。烈日被花瓣遮挡住只几进几缕无伤大雅的阳光，微风送来稻田里的清香和新鲜的泥土味道。一觉醒来，到处都是清新的空气和让人醉眼迷离的阳光，斑驳的暗影，飘动的树叶，颤动的花枝。 直到我经过一个叫The field的餐馆，我才惊讶这里的一切竟然和我梦里的想象如此相似。那天天气很好，我把自行车扔在路边的野花丛里，沿着稻田边的竹林慢慢走去，身边就是平静的河流，周围很安静，脚下的竹桥发出嘎吱声。

穿过一片水椰，芭蕉树，我终于看到这家餐馆的入口了。低矮的门口挂着几个灯笼，金黄色菊花在这一片绿意里显得格外显眼。竹子搭建到水上平台边，一条木船安静地停靠在河面上，稻草人带着笠帽，坐在一盆金桔花边。圆形簸箕船，椰子树这些会安最具代表性元素会在一起，显得极其自然。 漂亮的草坪上几位客人住在竹制桌椅上用餐，那些吊篮里的鲜花，从树上垂下来的花枝都完全是我想象中的样子。四周全是安静的稻田，空气的味道如此亲切，好像我曾经在这里呆了很久一样

我依依不舍地离开这里，不断回头把这里的草坪、鲜花、稻田看了又看。我想把所有细节都装进脑子里，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把这一切再次还原。现在看起来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但是万一实现了呢？

入住会安的第一家民宿，是做刚修了一年的4层小别墅。主人Tre49岁，看起来比其他同龄越南人年轻很多。他老婆47岁，刚生了一个2个月大的女儿。 Tre向我展示了他永葆青春的秘诀。西洋参泡酒和枸杞泡酒。 这是小别墅，花了他170多万修建成。 土地是他6年前以每平米2000元买到的。现在则需要接近1万元。 在春节前一天，他带着我和他老婆儿女一起去拜访了他儿时的玩伴，那里也是他出生的地方，那里距离我住的房子有20公里左右远。我们穿过一大片无人的树林草地水塘后，来到一个让我吃惊的偏远小村庄。 这里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老旧的平房，位于杂乱的树林中。 这里没有任何热闹迹象没有市场、没有便利店、没有路灯。简陋的水泥路边都是树林杂草。 城市里密集凌乱的电线在这里彻底消失了，到处都是沙化的土地、仙人掌、远处孤零零的坟冢。 即便已经想我烈日当空，我依旧觉得很冷寂。

我们要拜访的主人家是一座位于马路边的小平房，他的2个小儿子在前院给祖先烧祭品。这两位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男孩，实际年龄是15岁和别墅主人的儿子同龄，但是身形差距很大。祭品有各种越南盾纸钱，纸质笠帽，奥黛。一脸黝黑苍老的主人非常和善。他们准备了最地的越南菜，鸡肉、鱼肉、美味的米饼和啤酒款待我们。害羞的大女儿现在在顺化大学念中文，因为只有一年级，他只能说一些很简单的词汇。

我独自一人在院子里逛了一下，这就是普通越南农村家庭的景象。稻田离这里有1公里远，家里除了一座简单平房外，就是猪圈和鸡舍。越南贫富差距巨大。就像这两位同龄的男人迥然不同的面貌和命运。这里不要说游客，即便是本地人，你想千方百计离开这里，但是外面的土地价格已经被有钱人炒作上了天。 这些穷人根本无力负担。会安土地价格在10年里翻了10倍，钱都被有钱人和少部分贪官拿走了，政府财政依然亏空，这里一些稍微好点的水泥路很明显是刚修不久。他们大部份人注定会呆在这个不断恶化的土地上。 我好奇这些沙化严重的土地上还能长出绿油油的植物和蔬菜，甚至还有鲜花。 蓝天下黑狗和我一起享受了这份宁静和惬意。两家人继续聊了一会儿便告辞了。

很多越南人从未有过在中国生活的经历，更不要说像数百万中国年轻背包客一样到国外旅行。他们并不知道中国和越南春节文化几乎一模一样。越南电视台放着各种我听不懂的喜剧小品，他们好像也有春晚节目。春节第一天摆在客厅桌子上的果盘里放着各种糖果、果干、瓜子和茶。全世界能找出如此文化相似的国家几乎就只有越南一家。 新年第一天早晨，越南人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外面喝咖啡。 别墅主人邀请我一同前往。 咖啡店位于一座公共篮球场边上，8点左右，这里已经是一片喧嚣热闹的场景。小孩子穿着传统的奥黛，头戴漂亮的花圈，一家人和朋友坐在一起聊天、发呆、看手机。

我点了杯西贡冰咖啡，咖啡老板绰号Mr Black，他是别墅主人的朋友。Mr Black手里拿着一摞钞票，不断招呼客人。春节这一天的收入就可以达到2000美金。喝完咖啡，我便和他们一起出发，开始去个亲戚拜年。第一家是女主人的哥哥家，他哥哥和妈妈住在一起，他们在古镇上开了家手工皮包店。 第2家是女主人的第2个哥哥，他主要是为会员的灯笼店做灯笼。 他们家是一座典型的普通3层小楼，家里的家具和装修都是普通家庭的标准。

最后一家是男主人妹妹家，看得出，这才是真正越南富人的住所。门前的玉兰花和红木搭建的别致中式庭院。 数条硕大的锦鲤在水池里游动，更不必说巨大的红木茶几是大部分普通越南人根本无法负担的。 穿过客厅和厨房，我到了屋后，男主人的妈妈在后面的餐厅吃饭。圆木柱子上挂着各种中式人物和花鸟图，让我非常喜欢。 男主人的父亲是华人，这并不让我特别意外，但是到了屋后才是最让我吃惊的地方。屋后数千平米的土地上结着各种不同年代的金桔树。小的有一年大的有三五年甚至10年。每年春节他们便售卖这些植物，院子里还养了只老鹰，这里的位置离古城不远，光数千平米的私有土地就足以让我惊愕。

春节第一天的半年暂时结束了。之后主人开始款待朋友，下午，百无聊赖的女主人和他朋友的小孩一起玩有趣的押注赌博游戏，越南人在春节这一天疯狂的放纵，特别是街边赌博。今年最震惊的新闻就是一味越南赌徒输了钱发疯拿着枪杀了5个人和一头牛。

凌晨4点，我就被旅馆的电话惊醒，司机载着我去了码头坐船，愚蠢的旅行社把我和一群越南人安排在同一条船上。 解说兼开船的师傅说着我根本听不懂的越南语。更糟糕的是漆黑的凌晨水面上根本看不清东西。

那些都是水果的小贩迅速的靠近我们的小船，在一片发动机轰鸣声中，船夫照着电筒不断兜售芒果，荔枝和很多我叫不出名字的水果。5点左右，水面上慢慢开始有一些载着货物的小船出现了。 他们应该是是想最早的一批商户，慢慢的我开始觉得这样一夜不错，这让我更期待白天的水上市场。

我们去了一家水上餐馆，吃了份简单的早餐，然后继续向目的地驶去。和中国式的旅行团一样，师傅把游客带到指定的特产购物中心。 我对这里的鱼干水果干毫无兴趣。 晨曦很快就要来临，天边已经泛白，更多的货船出现了，但是仍然不够清楚。 今天的行程马上结束了，师傅把船往回开，他同意让我在Gai Rang市场下船，我要穿过这个市场再去水上市场，去揭开它白天的真实面目。

早晨的Cai Rang市场比我之前看到的所有原来市场都更有趣。这里的人们世世代代受湄公河的恩泽，所有的食物都拜他所赐。 各种让人眼花缭乱的蔬菜水果海鲜鱼类被摆放在地上。 100年前，杜拉斯和母亲就住在你这个市场仅仅40公里远的Sa Dec（沙砾）。 那位富有的中国男人的家也在那里，他们在Sa Dec不远的湄公河上相遇。 Sa Dec，Vinh Long这些熟悉的地名一直都在我的脑子里回荡，多美的名字啊。我猜想多拉斯小的时候，一定和母亲去过，像Cai Rang这样的菜市场。 他们穿行于带着礼帽的妇女，挑着水果的小贩和那些穿着褴褛的穷人。到处都是迷人的叫卖声交谈问候声。这里的喧嚣让我简直沉醉。

穿过市场小巷街道，我终于在河边看到一位卖彩票的老人，我告诉他，我说10万越南盾，你带我去水上市场逛10分钟，他非常高兴，因为作为在河里卖彩票的人，估计一天都挣不到这个价钱。就这样，我一个人坐在这条河上最破旧的小船上，再一次靠近水上市场。日光下的货船清晰多了。 那些长长的竹竿上挂着各种水果和蔬菜，以便客户明辨。货船体积比普通的小船大很多，他们在船舱开了几个窗口，一旦有卖咖啡和米粉的小船经过，他们就会在窗口招呼。各种美味的食物，就这样递到窗口后面的客人。这时候交易还不是很多，偶尔有一两条小船靠近大货船，价格和数量谈好后。 男人们便忙着卸货。几10条船只就这样依次排在这条湄公河的支流河面上。到处都是刺耳的船声，天空越发变蓝，凉爽的河风从对面袭来，我终于又再次回到河边的菜市场。这时候已经是人声鼎沸了。

街道里的咖啡店坐满了聊天的老熟人，我厚着脸皮和他们挤在一起。喝了一杯热咖啡，我和桌上的老人告别。穿过对面一座法式风格的政府楼， 喝咖啡的客人和小贩就把礼貌挂在围栏上，斜对面就是华人的天后宫寺庙。屋顶挂满了喜气洋洋的六角宫灯。出了寺庙，天变得更蓝，人声更加喧嚣了，这一切都太美了，我想象着杜拉斯在湄公河成长的样子。她在烈日下长大，在湄公河边上渐渐展现出她早熟，且很快又一副衰老的样子。

坐上同样的红色卧铺大巴车，我又开始了3个半小时的回程之旅。 我告别了这里，告别了近在咫尺的情人的影子，留下了不小的遗憾。窗边的绿色和黄色稻田不断在耳边闪过，我有一些困乏便躺下了。远处的椰子林，无名小屋，坟墓一下子被我抛在脑后彻底忘却掉。摩托车和汽车喇叭声，一下子把我吵醒了，我又到了杂乱的西贡市区，拖着疲惫的身躯下了车， 走出汽车站的售票窗口，我叫了辆grab bike。手机上地图清晰的显示出从这里到市中心的公寓足足有8公里远，意味着我还需要做20多分钟的摩托车后才能舒服的躺在软绵绵的床垫上。

西贡的市区还是那样的忙乱，湄公河河水的腥味已经被这里的尾气和食物味彻底洗刷干净。天色快要暗下来。街边的小天已经点亮了屋顶的日光灯。头顶上凌乱的电线，在仅有的一点淡蓝色天空下冷峻的一动不动，它们就这样日复一日地见证着我和其他来来往往的西贡人疲惫的人生。

从位于 Bui Vien 不远的 Futa Bus 售票厅买票上车，我本以为大巴车会从这里接我们去目的地，谁知道我们竟然做了千金50分钟才到了位于市郊的公共汽车站。这里没有地铁，没有动车，我今天说服我自己，这里是越南，一切都顺从自然。

我打算去越南最大的水上市场 Cai Rang Floating Market（芹萓），它位于胡志明100多公里的 Can Tho 市。是我很久没有坐汽车了，一般超过3个小时的汽车就会让我不舒服。一位西宫年轻人给了我一个建议，先到 Ben Tre 休息一下，再到 Can Tho。我错误地相信了这一建议，导致我的行程由最初的3个半小时延长到6个小时。

胡志明的汽车站。，一下子把我拉回到了十多年前的样子。那时候国内小县城的汽车站应该就是这个忙乱的样子。这里只有候车厅和停车站，司机负责检票，小贩坐在汽车边上卖饮料，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拿着一大口袋法棍来回兜售。货车声带着竹编笠帽的妇女的叫卖声、客车引擎制动声、车站广播声混在一起？。我和其他游客一脸茫然，一位欧美女游客不耐烦地来回确认汽车牌号。

终于上了车。这是我印象中第二次做这种双层卧铺客车。上一次应该是在7年多前的那一次，我做了一个多小时后便无法忍受车内浑浊的空气，被迫逃离。 我睡在上铺的皮质卧铺上，每个人都把鞋子放在塑料袋里装好。车里的味道也不算特别让人不舒服。 越南的高速路还是和我以前看到的没有什么变化，汽车时而颠簸，时而平稳。2个半小时后，终于到了小城市Ben Tre车站，这里的人流明显少了很多。

车站边上的餐馆里，几只狗懒洋洋地趴在地面打盹。 不一会，乘客开始上车了，人们提着活鸡装在笼子里的小狗上了车。售票员除了检票就是负责把大堆行李和货物堆好，我把脚放在货物口袋上，售票员站在车门口，车停停走走，不断有人上车，他不断停下收货和送货。快递是他和司机真正的收入来源。没有座位的乘客坐在过道的小板凳上。这一幕。 实在太熟悉了。

越南越交通状况，10年后并没有多大的改善。每次我在混乱的街头上看到那些载着没有戴头盔小孩的摩托车，甚至还有一些一只手抱着小孩一边骑车的越南人，我就觉得很担心。这个国家落后的交通，每年造成数千人死于摩托车事故中。公共交通严重缺乏，大部份的远行还是靠摩托车。 汽车司机素质也参差不齐，大巴车在公路上逆行超速，实在是太常见了。

在中国大部份交通事故是由私家车造成，如果你乘坐地铁高铁飞机或者打滴滴车，危险系数会很会低很多。而在越南，无论是大巴车和摩托车的事故率都非常高。每年越南的交通死亡人数接近越南总人口的万分之一。 是中国的3倍左右，很多网友以为中国10年可以修建10万公里的高铁路线，可以修建数千公里的地铁，越南人也可以办到。这是大错特错。越南政府腐败无能，这么多年来，公共财政一直是赤字，越南人没有学到中国政府在基建上的成功经验，但是在修建豪华政府楼炒地皮上，却很喜欢投入大力气。 胡志明的城市铁路修建了10年了，也只完成2/3不到。

越南民间有钱人不断炒地皮炒楼发了财，而政府却不断借钱修建高速公路和轻轨。现在的越南经济看起来还不错，所以有人愿意寄钱和投资。一旦经济危机来临，通货膨胀高，物价经济萎缩，又是一地鸡毛。

有人经常问我，越南的公共交通和中国相差多久？我觉得至少在半个世纪吧。 我们中途停车休息，休息站摆放着各种让我毫无头绪的食物。汽车穿过湄公河，上面的桥面Can Tho市中心终于出现在我们面前。湄公河还是和我想象的一样平静，远处的渔船貌似一动不动地停在水面上。这个10年前的小乡镇，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座小县城。到处都是新修的街道，好房屋，各种奇怪的寺庙和漂亮的大楼是我数年前的都未曾见过的。

整整经过6个小时后，我终于到了旅馆主人家的阳台，很漂亮，摆放了各种兰花，楼下就是他们的花店，吃了这里最有名的鸡肉饭椰子，和旅馆的两只小猫一起玩耍，然后我放松了很多。

韩国人在越南的影响力与日俱增，从足球、电影院、超市、便利店。更不要说占越南出口1/3的三星电子投资。韩国人超越了日本和中国，成为了越南最大的投资者。

西贡第七郡20多年前本是一片沼泽地，各种杂草、椰子林横生无人问津的地方。后来一家比较大的台湾公司开发了这里。 取名 Phu My Hung 中文叫富美兴。 这里所有的规划和外面的西贡街区完全不同。 道路宽敞，植被繁密。 各种漂亮的别墅整齐地建在小巷两边，走进这里，你才能明白为什么很多西贡司机称这里为天堂。 甚至空气都远比闹市区浑浊的尾气好太多。

韩国孩子上的国际学校、韩国餐馆、韩国超市一应俱全，现代车在这里也有专卖店。大量的韩国人从首尔这样的高物价城市搬到这里淘金，他们买下这里的房子，做成家庭旅馆和酒店出租。当然，这里的物价并不便宜，普通的套二公寓价格在500美金以上， 大部份家庭旅馆房间也在400美金以上一个月。在这里几乎很少见到越南语，因为数万韩国人已经占据了这里80%以上的人口。很多外派到胡志明的中国人携家带口的搬到这里。

临近夜晚大量说着韩语的小孩和妈妈来到 Sky garden 广场散步。出了典型北方化的中国老人抱着孙子和另外一家中国人聊天，看得出他们刚到这里开始被迫熟悉陌生的天气和周遭，而韩国人早已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国家一样，他们随意的大声说话小孩调皮的乱跑。 年轻人成堆的走过各种水果店、餐馆、咖啡店和儿童超市。 很多韩国人已与当地人无异，他们熟练地骑着摩托车来往于各种公寓，一脸黝黑看得出已经在这个异国陌生地摸爬滚打多年。这里也成了一些韩国人躲避各种国内烦恼的地方。当然，也有一些人并没有如此幸运。 一个月前，一名韩国妇女被人在富美兴的家中杀死。杀手是从韩国来的职业杀手。那些外派而来的普通韩国人，他们早已把自己在韩国所有的家具院都带到这里，很多韩国太太开始成了全职主妇，他们每天的生活就是找其他人聊天排解寂寞。欧美人在这里极少，甚至没有中国大陆人和台湾人多。

富美兴大部分地方都非常安静，除了少数低阶酒吧和嘈杂至深夜的越南餐馆。在这里穿着普通的越南人显得非常不习惯。那些蹲坐在奢华别墅下面的工人，似乎忘记了这里是他们的地盘，贫富差距之大，甚至一些韩国人非常鄙夷地把普通越南人当下等人，这让我非常不舒服。 但是当你来到这里的时候，你会完全被这种明显的种族差异所震惊。 大部分越南人干的出租车、摩托车司机、劳累的便利店以及餐馆酒店服务员等很多普通的底层工作。他们拿着第一年的工资和这里穿着光鲜的韩国年轻人相比，普通的越南人在自己的国家显得如此低下。

我曾经在这里住了几个月，也因为我那烦人的鼻炎，经常往返岘港和这里的 FV hospital 法越医院。 这家在越南最有名的私立医院，价格比中国贵大概一半左右，但是服务和国内的明星去的私立医院并无多大差别。 这里大部分都是法国医生和熟练说英文的越南医生，有从菲律宾请来了专业护士和专门的中文翻译。 挂号费比较贵，是50万越南盾，相当于150元人民币。 旁边的 Crescebt 购物中心有很多美食和咖啡店。 夜晚灯光下的湖面静谧迷人，凉爽清新的空气让你瞬间舒坦了很多。人们纷纷出来遛狗和散步，富人区的别墅灯光透过美丽的花园和围栏，温柔地落入地面。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别致和优雅，和粗俗的 Bui Vien 以及混乱拥挤的第一郡比起来，这里是西贡名副其实的世外桃源。

吃过晚饭，我骑上摩托车再次离开这里身边的公寓楼和各种别墅群很快闪。过刺耳的摩托车喇叭声和浓烈的气味，再次把我拉入熟悉的真实西贡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