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不同制度的社会都存在一种相同的文化：许多底层普通人，更愿意当一个不喜欢惹事的老实人。所谓的老实人，就是彻底按照社会制度的安排，认真读书，认真工作，老实交税。
安分守己下的保障
他们服从社会对于阶层划分的安排，例如教育分流，让一部分人无法上大学，转而去从事底层服务业工作。
然而，像新加坡这样的国家，对于底层国民的买房和子女教育均有特殊补贴，使他们不必担负巨大的生活压力。也就是说，新加坡把人划分阶层，但同时也为底层提供了足够的物质福利，以保障其正常生活。
在这样的社会中，大部分人只需按部就班地学习工作。虽然这显得很无趣，却可以最大程度地确保每个人的基本生活权益。
勤劳者的不幸
相比之下，越南社会贫富差距巨大，阶层分化明显。作为底层的越南普通人非常勤奋，尤其是许多女性，她们是社会劳动力的主力。我在岘港的建筑工地上，经常看到在烈日下搬砖的越南女性；在工厂里，也满是辛苦劳作的工人。
正是这些人让越南经济得以快速发展，但越南的制度对这些老实人而言，却是一种不幸。
虚设的法治与扭曲的分配
越南社会本质上并非法治社会。尽管法律文本写得非常详细，但在具体实施时，人为因素往往占据主导权。这意味着，在越南，利益与财富分配的公平机制会被人为扭曲。
正如我之前提到的，越南底层民众并无足以维持基本体面生活的福利保障。其社会发展方式，本质上是利用对廉价劳动力的剥削来实现经济增长，让富人的财富增值。除了持续剥削一代代底层人的劳动价值，通过炒作房地产和土地来转移财富的方式，更是让越南社会的贫富差距不断拉大。
在这样的社会下，越南普通阶层的人们依然选择任劳任怨。
沉默的螺旋与最终的爆发
在越南社会，老实人最大的问题是不敢、也不会表达自己的情绪。
在越南长期体制与宗教文化的影响下，底层民众变得愈发顺从。许多未接受良好教育的人更是认为自我命运难以改变，阶层固化也因此逐渐被默认。在长期的社会压力下，越南老实人积怨已久，却很少表达。
最终，一些人被生活的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从而做出疯狂的行为。
越南社会阶层之间是剥削与被剥削的关系，财富分配注定会不断向少数拥有权力和资本的人倾斜。若底层的老实人相信官方宣称的制度文本，最终只会吃大亏。